想不出昵称的小M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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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 蹈 室 1 |红裙下(4)

皮春鹏/皮鲍十 x 孟特/梦特娇

目前时间线为2005年

其他背景设定见合集第一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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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舞蹈室1】

 

今天是个好天气,孟特看了眼窗外,一边哼着《Monica》一边思考今天该穿什么。从来没正儿八经学会跳舞,穿什么衣服有讲究吗?还是和运动服差不多?对着衣柜里摆放整齐的衣服,ta感到有些发愁。裙子不太方便,牛仔裤太紧身,毛衣太热…

 

一件件拿出来,又一件件放进去,衣柜里乱作一团。犹豫再三,ta最后选了宽松的橘红色卫衣,下身搭配黑色运动裤。

 

像昨日一样,孟特化上淡妆,抹粉底、描眉、勾眼线、涂口红…这套化妆品是ta打工夜总会的姐姐用剩的。每次在孟特在休息室看见姐姐们补妆,都会目不转睛盯着,描眉画眼这些流程也是跟她们学的。

 

实际上,孟特平时很少用这套,主要还是舍不得。上回去商场问过价格,那一小支粉底要200多,抵得上一周的生活费了,自己以前最多也只舍得花三四十买支口红。

 

梳妆完,孟特取下发绳,及肩的长发垂在脸的两侧。盯着镜子时,ta突然意识这件事有一个微妙的不对劲——“梦特娇!”这是他第一次以梦特娇的身份去结识朋友,不仅如此,还约了要学跳舞,这意味着两人不得不经常见面。

 

兴奋和怀疑的情绪同时萦绕在孟特心头。

 

兴奋,是因为这将是“梦特娇”的第一个朋友,一个不知道ta过去的人

 

怀疑,是因为ta不确信自己的外表是否足够像个女孩,不确定那人得知真相会怎么反应。

 

如果那人的好意都是假装的,如果一转头又在背地里指指点点,说些不男不女的话,那…

 

“别想了,老娘可是梦特娇,天塌下来都得让我三分。”

 

心里虽然这么想着,但出门前孟特还是戴上了口罩、围上丝巾。指针指向13:00,ta小跑着下楼,快步走向着舞蹈系练功房的矮楼。

 

虽然没有约定具体几点,但早去总是不失礼的。

 

-

 

皮春鹏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了。

 

 

他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,双脚踩到梯子的瞬间,感受到了宿醉的力量。脚下像踩棉花一样无力,脑袋也昏昏沉沉。快要跌落的那一刻几乎是下意识抓住床架。动静不小,下铺的兄弟翻过身,探出头,有些疑惑地看着他。

 

还好人没摔伤,皮春鹏小心翼翼落到地上,拿起洗漱用品冲向厕所。

 

热水瓶空了,不知道又是谁把水用完了也不续上。他快速冲了把脸,宿醉感被刺骨的冰水带走。他一边刷牙,一边晃晃悠悠走回书桌边,从抽屉里找出之前的编舞笔记。既然答应了要教跳舞,自己还是得做点备课。

 

洗漱完的皮春鹏回到书桌边,身体倚着柜子,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笔记,当初在练功房日以继夜练习的记忆又涌上心头。

 

“我这一个个编排,还是不错的”,他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,“一个大跳接快速转,这个有点难,得改成跨步跳试试”,手上和脚上的动作不由自主顺着思路打开又收回。

 

他另起一页,勾勾画画修改动作,时间在笔下一分一秒过去。

 

临近5点,终于把动作改得差不多了。皮春鹏赶紧换衣服,出门前又到厕所照了照镜子,嗯,整挺帅,看不出宿醉。

 

“准备出去呐?给我带个饭,要二食堂的鸡腿饭”,窝在下铺打游戏机的室友头也不抬地说。

 

“没那闲工夫,我约了人,不知道几点回来,”皮春鹏一边回答,一边伸手沾水,把一撮不安分翘起的头发抚平。

 

“哎哟,这是约了哪家的小帅哥?”室友打趣道。

 

“去你的吧!”皮春鹏笑着甩门而去。

 

-

 

津州冬季天黑得早。才过5点,路灯还没亮,街面已是冷冷清清了。

 

皮春鹏买了半斤包子,又骑车绕到到校门外的小超市。

 

“老板,来包红塔山”,掏钱的时候,他犹豫了1秒,“再拿包软玉溪。”

 

练功房不允许带吃的进去,但仗着和门卫大爷关系好,每次自己的行为都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。这大过节的,也得谢谢大爷的照顾。

 

 

假期里练舞的人不多,平时抢破头的练功房这几天都不需要登记。

 

“大爷,新年好啊!”

 

“小皮来啦”,门卫大爷从一大张报纸里抬起头,“前面刚吃完饭就有姑娘来找你了,你小子行啊。”

 

“人还在吗?”皮春鹏有些怨自己睡过头,坏事了,那姑娘可能都回去了。他一边想一边从兜里掏出刚买的软玉溪递给大爷。

 

“哎哟哟,这么客气”,大爷接过烟,往走廊努努嘴,“刚才在那儿呢,你自己看看吧。”

 

说完又把头埋进那张满是字儿的纸里。

 

皮春鹏走向空空荡荡的走廊,零星几个灯泡从天花板吊下,把人影稀稀落落晃在白墙上。

 

走廊尽头的长凳坐着一个消瘦的身形,他慢步走近,那人没有察觉。

 

她戴着口罩,身体向后靠着墙面,脑袋向右侧歪,双眼垂下,微微皱眉,应该是睡着了。牛仔布的袋子放在腿上,有几个明显的鼓起,不知道装了什么,一双手自然地交叉搭在包上。

 

她可真瘦啊,整个人薄薄的,像张纸片,风一吹就要飘走了。

 

看那人睡得熟,皮春鹏不忍心打搅对方,但控制不住想逗逗她。他提起装着包子的塑料袋,不自觉的往那人脸上蹭了蹭。

 

刚出炉的包子还带着温热的蒸汽,猛地扑在对方脸上,前一秒还紧闭的眼睛,下一秒忽闪睁开,抬头望向自己。

 

皮春鹏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。

 

“干嘛呀你”,眼睛的主人有些娇嗔地抱怨,“还以为你不来了呢。”

 

“不会,我这不是来了吗?”皮春鹏有些不好意思,露出带点傻气的笑意,“昨天喝多了,睡过头了。”

 

女孩站起身,眼神定定地看向他,轻声说,“少喝点,不值得。”

 

声音隔着口罩,皮春鹏有些听不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
 

“走吧,我们找间空教室,抓紧上课。”

 

转身抬腿那瞬间,皮春鹏听懂了那句话,她以为自己是为表白那事儿借酒消愁呢。

 

-

 

拉灯,开暖气汀,放包,脱外套,换鞋…皮春鹏一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。

 

第一次来的孟特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

“把包放下呀!”

“怎么戴口罩啊?感冒了吗?”

“你几点到的?我听大爷说你早就来了啊?”

 

那人手上动作没停,嘴也没停,抛出一连串问题,孟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 

“好,没,没多久…”

 

孟特是到得挺早的,楼里楼外转了两圈,等新鲜劲儿过了,又迟迟不见人,这才意识到没有那人的联系方式。ta担心是不是自己走错了,还好问了大爷才确没找错地方。想着坐在长凳上继续等一会儿,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…

 

皮春鹏换上舞蹈鞋,抬眼发现女孩低头站在原地没动作,以为对方还在气自己迟到。

 

“怪我怪我,昨天没说清楚”,他的表情略显歉意,“都等饿了吧,这几个包子我买了给你…”话还没说完,皮春鹏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“咕噜——”一声。

 

“噗——”孟特像是被突然戳中了笑点,“你再和肚子商量商量,到底给谁的啊?”

 

“嘿,你这话说得,这就…不能都吃吗?”看她笑了,皮春鹏也不客气了,从起床到现在啥都没吃,自己是真饿了,直接就拿包子往嘴里塞。

 

“没事儿,你吃吧,我不饿,我刚路上买了几个橘子,你尝尝不?”看那人的吃相,孟特觉得还挺可爱。

 

“不用,我不爱吃橘子,酸”,皮春鹏嘴里塞得满满当当,也留不出给橘子的位置。

 

“不会,这个肯定甜。”

“买酸了那是你不会挑。”

“你看啊,你买这个橘子,得挑底下这位置是个圈儿的,这种甜。”

“不要买那种是个点的,那种十有八九都酸。”

 

孟特一句接一句,纤细的手指剥开橙色的果皮,橘子的香气在练功房里溢开,和大葱猪肉包的味道混合在一起。

 

女孩把剥好的橘子递到皮春鹏嘴边,他尝了一瓣儿,是甜的。

 

-

 

简单热身后,两人终于切入今天的正题——练舞。

 

皮春鹏先给对方展示了一遍修改后完整版的《Monica》,没有舞台灯光,没有华丽的服装,身着黑色练功服的皮春鹏在房间中央起舞,身体随音乐流动起伏。最后一个跳跃站定,皮春鹏缓缓收回双臂,抬起头,两人四目相接。

 

那一记跳跃,跳在了孟特心上。

 

皮春鹏没有察觉异样,“看明白了吗?我来跟你说一下这个编舞的思路。”

 

他拿过自己带的笔记本,从中间打开,又往后翻了几页,孟特看见每一页上都密密麻麻写了字,停下的那一页,反而显得干净整洁多了。那页纸上记了十来个动作名,标注了序号和箭头,涂改的痕迹看得出编舞者心思。

 

“我们看啊,整体脚下是比较简单的,主要注意音乐节奏…这边第一段进入有一个亮相,从侧面到舞台的走位,表达出热情…”

“到中间这边是一组过渡,可以随意一点,我其实没有设计固定动作的,加一些即兴的发挥…”

“我以前学过芭蕾,所以会加一些的芭蕾元素,但不多。你有跳舞的基础吗?”

 

两人头凑得很近,说话间,孟特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,带着大葱味儿。ta其实跟不上皮春鹏的思路,只会茫然地摇摇头。

 

“我估计也是没有,所以这个、这个动作我已经做了简化。”

“这个大跳,我想保留,你先试试,不行我们再改。”

“先把基础动作学会,再跟着音乐节奏串起来。”

“你柔韧性好吗?不行这几天回去再压压腿,虽然我也就个半吊子,但教你点基本功也够了。”

 

可能是说到专业领域,皮春鹏显得非常得心应手,一口气把舞蹈思路和注意事项说完,孟特听得一愣一愣。

 

“我说清楚了吗?小梦?梦特娇?走神了呐?”皮春鹏用手肘撞了撞孟特。她没说话,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。

 

“那我们开始吧,先学基础动作。”

 

孟特整个人手长脚长,从来也不爱运动,肢体协调性基本等于零。

 

皮春鹏不得不上手去掰她的动作,

“这个右手打开,左腿往外伸,脚尖滑地伸出去,眼睛看向手的方向。”

“哎哎,不对,支撑腿先不动,放松,膝盖不要锁死。左手,左手不动,左手在胸前,七位手姿势。”

“哎对了”

 

“我们再来一遍,先回到一位手。一二三四,双手打开,二二三四,换单侧,跳…”

“你看啊,你要记得这个不是同侧一块儿出啊,伸右手出左腿,然后重复,左手右腿。”

 

“这个出去的力,找送肩出去的感觉,然后传到大臂小臂,往前伸展开,不是你这样指挥交通啊。”

 

动作一遍遍重复,在暖气的加持下,孟特额头渗出微微的汗珠。

 

“你热吗?可以把丝巾摘了,或者我看看这个窗能开了透透气吗?”皮春鹏提议。

 

“没事,我还行,最好通通风吧。”孟特下意识摸了摸丝巾,这个,不能摘。

 

开头一小段来来回回跳了不下50遍,皮春鹏感觉自己学跳舞都没这么累过。“你这人,还真是僵硬啊”,这大概是今晚他重复最多的一句话了。

 

孟特也是无奈的,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四肢不是自己的,就没有一个听使唤的。

 

好在这一套下来,动作和顺序算是记住了,但这个美感吧,暂且不说也罢。

 

-

 

不知不觉天更黑了,直到门卫大爷来敲门提醒,两人才意识到已经快要8点了。

 

“你们差不多了吧?今天放假,我要提前锁门的。”

 

“好的好的,我们收拾一下就好,我们走的时候给您打招呼。”

 

大爷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离开。

 

“看来今天就教到这儿了”,皮春鹏回头,看见孟特已经在收拾东西了,“怎么样?一块儿吃个饭不?”

 

8点了?孟特听到时是有些诧异的,时间这么快?他打工的夜总会9点开始上班,过去至少得1小时的车程,现在得赶紧走了。

 

“我一会儿有事”,孟特低着头说。

 

“那也行,咱下回再约”,皮春鹏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小灵通号码,递给孟特,“这个给你,下回别在走廊里等了,多冷啊。”

 

两人约定好2天后再来学跳舞。

 

在矮楼前分别时,孟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拿出包里剩下的2个橘子塞给皮春鹏,“这个给你,我拿着嫌重。”

 

“哦…好,那我们后天见。”

“嗯,后天见。”

 

说罢,孟特头也不回地往校门的方向跑去。留下揣着橘子的皮春鹏在原地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tbc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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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称细节的补充

这章是双视角,所以孟特的人称出现了“她/ta”两种,解释一下

·孟特目前生理性别为“他”,认知性别为“她”,所以在孟特视角里都会写作“ta”

·但因为皮春鹏认识的是“梦特娇”——女生,所以在皮春鹏视角里出现孟特会写作“她”

 

一些可能存在的逻辑性问题

1. 红塔山和软玉溪这两个我不抽,所以价格不算了解,但印象里红塔山是最便宜的,没钱穷学生的挚爱,按05年的物价大概是7-8元1包?文里提这个大致想表达的是软玉溪比红塔山要比贵。如有不正确的,欢迎指正。

 

2. 本人完全不会现代舞和芭蕾,舞蹈部分的描写只能很勉强从学过的几节Jazz里找点老师说话的感觉,如有不恰当的,欢迎指正。

 

3. 关于一斤包子,设定里津州应该是北方,感觉北方都是按斤卖包子的,但本南方人其实不太确定一斤有几个,如数量不合适,欢迎指正。

 

4.关于暖气汀,同上,本人在南方上的大学,设想北方学校的舞蹈室冬天应该是用暖气汀或集中供暖,文中描写可能会不符现实情况,如表述不恰当,欢迎指正。

 

其他的碎碎念

-最近在设想到后面的结尾,想到了几个都是BE,导致真的情绪很差写不下去…所以更新非常难产


-翻看了自己的文笔就很小学生,有几个细节设定很想推翻了重写,反正…哎,先这样吧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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